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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东蔡屋围

时间:2021-2-01 来源:家谱馆蔡姓展区

                              品读惠东蔡屋围

任何古村的诞生都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当它发展到最繁荣的那一刻后,便会以其独特的文化魅力独立于时代之外:它或许是一幅寂静的山水画,也或许是一首凝固的田园诗;或许是一个临水而寐的俏丽村姑,也或许是一个拄杖伫立的白发老者。在远离尘嚣的宁静里,任那些逃离了灯红酒绿与喧嚣的人们恣意地去品味、解读。—— 笔者手记

追寻着烟雨的脚步,挥洒着臆想的碎片,我来到了惠东多祝蔡屋围村。

当我踩着一地写满故事的鹅卵石,走进这座风物厚重的古村,心跳骤然加快了律动,仿佛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文明古国,感受着原生文化的熏陶,那些积满沧桑的传奇,像燃烧的岩浆,在我周身涌动。

这是一座有着独特风格的古老围村,自清康熙十七年蔡氏始祖馥友公从陆丰大安迁入多祝岭岗头开基至今,已经繁衍生息了13代人。7万多平方米的村落,依山傍水;300多年的历史,人杰地灵。因了祖祖孙孙或农或商或工的艰苦创业,成就了“春发”、“荣发”、“桂发”三房家道中兴,也由此围起了结构恢弘、高墙厚瓦的蔡氏家族的世代家园。

蔡屋围发端于蔡氏宗祠,宗祠位于村落的中心。绕着宗祠慢慢地转悠,目光掠过残留着岁月身影的断垣碎瓦,我渐渐地触摸到了蔡屋围繁荣昌盛的历史脉搏。

破旧的蔡氏宗祠背靠阿妈岭,面朝九龙峰,依山就势,临水顺风,极具风水福地之格局。祠堂大门前那幅“东阁至今隆孝行,西山终古蔚人文”的对联,形象地诠释了蔡氏家族“尊学识、重孝道”的家风族训。宗祠兴建以来,蔡氏后代遵循祖训,民居宅第均低于宗祠高度。各房建筑,相互连接,沿宗祠后三条鹅卵石巷道依序而建,逐渐形成了正街贯通、巷道互连、围墙高筑的大围村。

在古村落,历史就是岁月留下的或深或浅的痕迹。它大到一群建筑,小到一个构建,每一块砖瓦、每一块石头,都表达着某种静止的含义,都折射出一种文化的底蕴。以典型的广府和客家乡土院落为特征的蔡屋围民居,大多为一层三间两廊,或两层、三层的镬耳大屋,山墙高大,硬山屋顶,杉木檩椽,青灰瓦面,檩条分布稠密,排列紧凑有序,既可防“贼”,又可隔热御寒;青砖铺成地面,石条砌成天井;花岗岩石门框下装长方形石枕;坤甸木门扇外装镶铜条趟栊;各种门栓种类繁多,形态各异,精巧玲珑,各具特色;各式花窗造型典雅,丰富多彩,构思精巧,实用美观;大门或厅堂额枋上,彩绘精致,形象逼真,用笔细腻,色彩鲜明;室内屏风隔扇处,雕刻剔透,刀法纯熟,内容丰富,栩栩如生。流连其中,仿佛在欣赏一部慢慢回放的老电影,那些依次掠过的场景,带着古村落固有的文化内核,逐渐清晰、明朗起来,让人在鉴赏古意的同时,品味出文化的深沉。

走过蔡屋围的正街小巷,两侧的石缝间、墙角里,不时渗出酝酿了许久的人文气息,和着泥土的芳香,在我的思绪中萦绕,在我的目光中凝聚,在我的肺腑间回荡。那若隐若现的朗朗书声,从一花一草中传出,又在一木一石中消失,让我在空旷的生活里,静静地思考起文化的寂寞。

文化是不该寂寞的。从西方的文艺复兴到中国的新文化运动,人类历史的进步总是以文化的进步为起点。对此,蔡屋围人深谙其中道理。他们在构筑围屋的温暖时,更注重“围”住文化的内涵。当围墙呵护着房舍,房舍呵护着祠堂,祠堂呵护着蔡氏家族子子孙孙时,文化便在这里衍生出“一门四进士”的传奇,蔡屋围也在文化的兴盛中步入了辉煌。

信守“学而优则仕”的祖训,蔡屋围人开始了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维新图强”。一时间,小小村落学堂林立,老老少少诗书唱和。乡里人文荟萃,民智开启;族中科甲联第,人才辈出,连续五代高中四位进士,十多个举人、贡生,数十位国学生、监生、庠生。那星罗棋布散落在村落各处的官宦府第建筑,就是蔡氏家族无愧“儒林门第、书香世家”光环,引以光宗耀祖的印记。

透过百年风雨,我依稀看到一代代名声显赫的文武精英从这里走出:乾隆朝考的“岁进士”蔡步蟾,李鸿章、沈葆桢的同科进士蔡应嵩,光绪举人蔡绍曾,赏戴蓝翎的蔡继曾,咸丰举人蔡承曾,民国广东国民政府议员蔡国鑫,抗日英烈蔡炳德,民国外交官蔡道尧……任朝代更替,看沧桑变换,惟蔡氏英才层出不穷。庄严肃穆的“济阳堂”前,林立的功名碑昭示着蔡氏家族曾经的骄傲。蔡氏宗祠的小广场上,高昂的旗杆夹见证了蔡屋围人科举的功名。

然而,所有这一切经过岁月的变迁,都已渐渐成了历史的典藏品,只能追忆,不能重现。眼下的蔡屋围,已然没有了曾经朝夕相闻的朗朗书声,只有星星点点残余的学堂遗址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幽雅和僻静,于浓浓的愁绪中,依稀可闻到数百年前的淡淡墨香。

伫足蔡屋围村头已近废弃的古码头,眺望浑浊狭窄的西枝江在脚下缓缓蠕动,我想象着它往日宽广深邃的河道上,是怎样“百舸争流,千帆竞发”的壮观景象,思索着蔡屋围数百年历史的长河里,又该怎样用文化的传承去延续古村落的生命力。

当一个历史上曾经辉煌的村落,留给今人的却是一个越走越远的背影,我们只能面对过去,轻轻叹息时光的流逝。因为时光不舍得在最辉煌的时刻停留,惟有把辉煌刻在心尖,流淌在激荡的血液中,辉煌才能在流逝中永恒。我们也只能正视现实,轻轻惆怅岁月的沧桑。因为岁月不乐意在古文化的空间驻足,惟有把文化攥在掌心,传承在微颤的指间,文化才能在沧桑中重生。

当人类从远古的村落成长起来,走进繁华的都市,人心便与自然相疏离了。因此,面对古村落,我常常会望着表面斑驳的沧桑发呆,与其说是在凝望,不如说是在沉思,我企盼透过时光记忆,去破译古村的玄妙,解读文化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