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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叔段的后裔

时间:2021-2-01 来源:家谱馆段姓展区
共叔段的后裔作者:段青平

关于共叔段的后裔,历来有着多种不同的说法,以秦嘉谟輯補的《世本》中归纳的较为完备。秦嘉谟在《氏姓篇》郑姓中列有五氏:1、京氏,鄭武公子段封於京,號京城太叔,其後氏焉。2、共氏,鄭共叔段後,鄭有共仲。3、共叔氏,鄭武公子共叔段之後。4、段氏,鄭武公子共叔段之後。5、公父氏,鄭武公子共叔段生公孫滑,滑生公父定叔,為公父氏。共叔段的后裔之所以有如此多不同的氏姓,和他一生的流寓生活有关,因而他后裔在地域上的分布,当与他的逃亡路线有关。

共叔段姓姬名段,生于郑武公十六年(公元前755年),他一生的事迹,在《左传·郑伯克段于鄢》中记载得比较完备:“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公元前743年),为之请制,公曰:‘制,巖邑也,虢叔死焉,他邑唯命。’请京,使居之,号京城太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庄公曰:‘姜氏欲立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既而,太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太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太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暱,厚将崩。’太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庄公二十二年,公元前722年)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太叔段,段入于鄢,分伐诸鄢。五月辛丑(二十三日),太叔出奔共。”

叔段,应该是一个容貌美丽、英武勇健、善于御车、长于射箭的英雄,这从《诗经·郑风》中的《叔于田》三章可以看出;他也是一个孝顺母亲、尊敬兄长的君子,这从《大叔于田》三章可以看出,他赤膊空拳捉到一只老虎,立即将牠奉献给郑庄公;他的美德,从《左传》的记叙、民歌《郑风》的赞美、死后“共”的谥号等,得到了肯定和证实。所以当他被封于京后,很快就得到了京地人民的拥护和爱戴。《毛诗·小序》称“叔段处于京,缮甲兵以出于田(打猎),国人悦而归之。”他的威望使郑国“西鄙”和“北鄙”的臣子也来归附,于是郑庄公准备将他消灭。庄公是一个阴险奸诈的人,他纵容他的母亲逼叔段夺权,但叔段始终都是处于一种左右两难的境地。清人蔡元评点《东周列国志》时说:“郑伯无道,诛弟囚母,难辞其咎”,他称庄公阴险狠毒,是“千古奸雄”。所以《左传》在叙述战争的发动时,说:“太叔……将袭郑,夫人将启之。”两个“将”字说明叔段并没有真正用兵。而是庄公“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清人》三章就是写伐京大军压境时的情景。而在《羔裘》三章中,则写出了叔段当时的矛盾心情。叔段为了郑国的大局、为了兄弟的情谊、为了人民不受生灵涂炭之苦,最后选择了离开,这场战事根本就没有打起来,叔段承担了所有的责任,从此背上了两千年的黑锅。叔段离开时,除了他的军队之外,当还有全部的宗人以及大量愿随他而去的百姓。《遵大路》二章写的就是叔段被迫出奔时,国人对他恋恋不舍的情景。《女曰鸡鸣》三章,更十分隐晦地写出了国人们对他的留恋。叔段号京城太叔,他被逼离开后,留下来的部分国人后裔“因邑而氏”,故为“京氏”。京姓的后人较著名的有京相璠,他是晋代著名学者、地图学家。他和裴秀(223~271年)等人所著《禹贡九州地域图记》十八篇并绘制“一寸为百里”的全国地图《方丈图》,并总结出“制图六体”,即分率(比例尺)、准望(方位)、道里(距离)、高下(地势起伏)、方邪(倾斜角度)、迂直(河流道路的曲直)作为绘图六原则。

此后“段入于鄢”。关于“鄢”的具体位置,历史上有过种种不同的说法,总之,可以明确“鄢”即“河南鄢陵县西北”的说法,是错误的,因为“京”即今河南省荥阳县京襄城,郑国国都则是在现在的河南省新郑县,此三地,“郑”居中,“鄢”在东南而“京”在西北,基本上处于一条直线上,叔段离开京襄城,决不可能迎着新郑来的大军跑到新郑的东南去。那么,“鄢”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宋人苏轼以为,“鄢”并非地名,他在一篇短文《论郑伯克段于鄢》中说:“于鄢,远也,犹曰取之其母之怀中而杀之云尔,甚之也。”但这种说法似乎太过牵强。《史记·郑世家》“段出走鄢”正义:“邬音乌古反,今新郑县南邬头村多万家,旧作邬。”和前面所说的道理相同,叔段是不会去新郑以南的。清人赵匡和阎若璩也认为,“鄢”为“邬”之误,但认为“邬”在郑之西鄙,即今河南偃师县西南。因为由“京”至“邬”须经郑国“严邑”的“制”,必然有郑国严密的设防,叔段是断然不会走此险境的。再者以“邬”代“鄢”的字误,也有牵强之嫌。近见程发轫先生的文章《春秋地名斠注》,以“鄢”为古之索城,也即今河南荥阳县城,并做了大量的考据工作,应比以上的几种说法更为可信。不过,我却以为,“鄢”应即今之河南偃师,其理由有五:1、“鄢”,古写做“傿”,“傿”与“偃”偏旁一致,字型相近,传抄之误也;2、“鄢”应位于“京”“共”之间;3、叔段的撤退路线,应尽力地避开郑国有军队设防的地区,而且是必须在郑国的范围以外,最佳的地方当然就是周王朝的京畿地区,所以只有走出国境向西,但在偃师被庄公的军队追及了;4、春秋时期渡河的要津,位在河南境内的有孟津、卷津、延津等地,延津太远,卷津也即郑之廪延,此前,因叔段的势力已达该处,庄公必已严加防范,故叔段一行要想渡过黄河就只有走孟津一线,偃师则是必经的地方;5、叔段要逃离庄公的追杀,就必须向郑国以外逃亡,“鄢”是周王朝的京畿之地,逃入此地似乎可以得到周王朝的庇护,比较更为安全。

庄公并没有忌讳偃师是周王朝的京畿之地,仍然一举将叔段的军队击溃了,叔段带领残部由孟津渡口渡过黄河,到达今河南焦作一代的地方,前途茫茫,他们究竟向何处去呢?虽然逃离了郑庄公军队的追杀,但又有什么地方能够收留下他们这么多人呢?《史记·卫康叔世家》记载说:“(卫)桓公二年,弟州吁骄奢,桓公绌之,州吁出奔。十三年,郑伯弟段攻其兄不胜,亡,而州吁求与之友。”这时,卫国的州吁向他伸出了手,于是,叔段于当年的五月辛丑(二十三日)到了卫国所属的共城,即今之河南辉县。但是,以叔段的威望和他所部的人数众多来看,卫国为了自身的安全,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全部进入卫国的,何况还有个经济的原因,不说其他日用消费,就只是吃饭问题,也就很难满足供应。所以,叔段只能是带了一部分人进入共城,其他的人就只好停留在周卫交界的周王朝范围内。由于这个地方属周王朝的国土,别的国家不会随意进犯;而周王朝当时势力衰微,与都城洛邑又有黄河相阻隔,安顿下来的人们决不会犯上作乱,给周王朝带来什么威胁,所以也就不会引起周王朝的干涉,正是一个修养生息的好地方。叔段的族人们在这块土地上垦殖繁衍,并以“段”为氏,必与“段国”有关,因为在春秋时期及以前的时代,姓氏都是由其图腾和封邑而来的,清人顾炎武在所著的《日知录》中就说:“段氏,后汉书段熲,其先出郑共叔段,古人无以祖父名为氏者,凡若此类,皆不通之说。”故“段氏”必是“因邑而氏”的,难道这儿就是久已废圮的“段国”所在?因为以后还要谈到这个疑似段国的地方,姑且暂定名为“周疑段国”,大约以后山西南部、陕西、甘肃、四川一带的段姓都是这一支的后裔。

《史记·卫康叔世家》又说:“(卫)桓公十六年,州吁收聚卫亡人以袭杀桓公,州吁自立为卫君,为郑伯弟段欲伐郑,请宋、陈、蔡与俱,三国皆许州吁。”叔段到“共”三年的公元前719年,州吁终于“袭杀桓公”自立为君了,这期间当然也得到了叔段的帮助,所以成为“卫君”以后,马上就为叔段而联合宋、陈、蔡三国共同伐郑。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叔段所带的部族可能已大部分在“共”安家,故有共姓。共姓的后裔著名的有郑国的共仲。

与此相关的还有共叔氏,大多数人认为,“共叔”之姓,也是以共叔段的名字为姓的,其实非也,“共”是谥号,是叔段死后才有的,“叔”是排行,表示自己并非家中的老大,《郑樵通志》曰:“共叔段者,共谥,叔字,段名也。”以尚没有的谥号加上排行作为姓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所以,“共叔氏”的来源必定另有其他的解释。按照当时的礼制,城池称为“国”,城外附近的土地叫“郊”,再远些的地方叫“鄙”或“野”,“郊野”之外,种植不及之地则为“弃”,叔段所带进入共城的人不能全部落户于城内,故有一部分人的所居之地,只能在距“共”60公里以外的弃地,为表与城内有所区别,即有“共叔”之姓。

《史记·卫康叔世家》又说:“州吁新立好兵,弑桓公,卫人皆不爱,石碏乃因桓公母家于陈详为善。州吁至郑郊,石碏与陈侯共谋,使右宰丑因进食而杀州吁于濮。”《史记·郑世家》说:“二十四年,宋缪公卒,公子冯奔郑。郑侵周地取禾。二十五年,卫州吁弑其君桓公自立,与宋伐郑。”这件事在《史记·宋微子世家》中记载说:“殇公元年(公元前719年),卫公子州吁弑其君完自立,欲得诸侯,使告于宋曰:‘冯在郑,必为乱,可与我伐之。’宋许之,与伐郑,至东门而还。”可见这次的伐郑,以州吁的被杀而告失败。当是时,叔段应与州吁在一处而在“濮”,即今河南延津县东南,卫郑交界的地方。州吁因是弑君自立,所以在卫不得人心,州吁即死,与他为“友”的叔段,当然也就成为不受欢迎的人了,他和他所带的部属,当然也就不能在卫国随意行动;再加上卫国和郑国在以后几年的战事不断,叔段一行必定迁徙于卫京畿地区以北远离卫郑边界的地方,也应该是在卫国经济不甚发达的弃地,按其后人以“段”为姓的情况来看,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久已废圮的“段国”,因为以后还要谈到这个疑似段国的地方,姑且暂定名为“卫疑段国”。叔段的族人在这块土地上垦殖繁衍,并“因邑而氏”成为段姓的一支,大约以后山西北部、河北、辽西、甚至包括鲜卑段姓都是这一支的后裔。

据清高士奇撰《春秋地名考略》载:“隰城,在怀庆府城西三十里有其城,齐僖公二十五年,杀太叔于隰城。”齐僖公二十五年,即前706年;隰城,一曰即今河南沁阳县西三十里处,或曰即今武陟县西南十五里处;叔段被谁所杀?没有记载,总算是被杀了,终年四十九岁。奇怪的是,叔段为何被杀于此地?隰城在春秋时是周王朝的境地,并不在卫国之内,叔段又为何到那里去呢?这种种疑问,不能不使我们产生这样的联想:在叔段逃出郑国军队的追杀之后,在周卫边界留下了一部分族人,至此已有一十六年,叔段此时是回故地探望他们也未可知。如果这一假设成立,“周疑段国”也许就在今焦作市境内!?

到了公元前678年,也即周僖王四年,那时郑庄公早已去世,郑厉公继位,郑厉公被逐,久居栎,对兄弟阋墙、被逐逃亡的艰辛深有体会,于是对臣子说:“不可使共叔段无后于郑。”并从卫国迎回共叔段的孙子公父定叔及其家人,是为“公父氏”,其后裔以“公父”为姓。由这一段叙述可以明白的看出,其实,公孙滑和定叔在卫时,并没有改姓段,而且回到郑国以后,其后裔也不姓段,之所以后世在各族谱的编撰中,常把公孙滑和定叔列为段姓衣冠,只不过因为他们是有明确记载的共叔段的子孙,而且是叔段的嫡传长子长孙。在此顺便说一句,有些段姓族谱中,常见所列“共叔段——公孙滑——定叔——段规——段干木——段复环——段薛——段景宣——段卬——段圣惠——段建中——段会宗——”等,其实只是段姓衣冠,也即所说的“历史名人”,可能是在编撰族谱时牵强附会引起的讹传,竟然变成了“父子相承”的关系。因为如果认为是“父子相承”关系的话,就会有许多违反常理的地方,无法解释得通,例如:段规为韩相,据《战国策》所记,当为公元前454年前后的人,段干木为魏文侯时人,当为公元前438年前后的人,先在魏,后隐居晋之蒲(或相反,先隐居,后出仕)。两人同一时代,活动区域则互不关联。如为父子关系,史书在记载段干木时,必定会提到其父名的,因为,段规做到韩相,在“三家分晋”中又起了很大的作用,也应是小有名气的人了。又例如:段复环明确记载为周安王十六年(公元前386年),上距段干木活动的时代有50余年之久,以父子说是乎有点太长(当然也不是不可能)。段卬为高帝四年即公元前203年的人,上距曾祖竟有183年,似乎也不太可能。段会宗,汉书有传,当是公元前33年的人,上距段卬仅三代,有170年,也是不可能的。而且依此所列,前面的三代,即“共叔段——公孙滑——定叔”都不能说是段姓之人。这里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公父定叔是从卫国的什么地方被召回的,跟随他的其他人是否也回到郑国了。公父定叔是从何处被召回的呢?他当然应该是在共叔段最后停留的地方,对此也有着在滑、在濮、在洹上等各种不同的说法,如果这一假设成立,“卫疑段国”也许就在今河南安阳市境内!?

     上面所说,只是个人的一些粗浅见解,考据不足,推断也有偏颇,望有同好者多提负面意见,在讨论中求真实吧。关于共叔段逃亡的路线,参考几种春秋时地图作了一幅草图,供大家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