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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我们章氏先贤惇公宰相陵墓遭受人为损毁,作为后裔,有责任站出来,义无反顾地去护卫。为此,由章新亮、章意等发起的皖、浙两省宗亲前往浙江长兴县探访、拜谒的活动于二○一一年四月十四日成行了。此前,随着我们《梨村章氏宗谱》七修草谱胜利圆谱,一个很急迫的、已计划了很久的一项重要研究工作须做,即前往浙江嘉兴宗亲章寿发处,当面请教、查询、考证我梨村章氏宗支归属是十五子“仁彻公”还是“仁郁公”?以解历史之讹。章寿发,浙江嘉兴市社保局计算机工程师,章仔钧、练夫人研究会副会长,致力于发掘、整理、研究章氏文化遗产,是我们中华章氏家族“当代的谱迷”,已作了十几年的浦城世系家谱收录、调研工作,占有大量资料;再是根据我们《梨村章氏宗谱》记载,梨村章氏先祖来自泾川漆林,有几代祖墓归葬泾川漆林新塘山和蓝山寺下,此次修谱必须派员前往寻访、拜谒,一探究竟。为了节约出差成本,对此次长兴行,我们池州宗亲一行五人实际是肩负着双重任务。
一
建斌宗亲又为我们安排了车辆,使我们很顺利地于中午先前抵达长兴,接着章意、章寿发也从嘉兴、杭州赶到。
章惇宰相墓园保护碑
章意利用她工作关系的人脉,已经通过长兴县的朋友将章惇宰相墓址所在地了解得一清二楚。用过午餐,章意悄悄去买了单后,在长兴朋友的带领下三辆小车径直前往水口乡顾渚村,并由村干部汪主任陪同引路找到墓址及遗存。当地村民、62岁的该村前任支书陈幸福家就住在陵墓一侧,由他详细讲解了有关墓葬的地理风水、座落朝向、大墓原型以及遭受损毁的年代及过程。听了老支书的一番介绍,看到遭受破坏的古遗存散落丢失,不禁令人痛惜。好在惇公墓于二○一○年列入长兴县政府文物保护单位,新亮宗亲已撰文记叙,在此不再赘述。但单凭我们此次前来寻访、拜谒先祖,为呼吁当地政府和社会各界保护这一历史文物的行动,也感动了陪同的长兴县几位朋友,特别是老支书陈幸福说:“象你们章姓后人能跨省专程前来护卫千余年前的祖墓,精神令人钦佩!”
二
结束了在长兴的活动,告别了老支书陈幸福、村主任等长兴朋友,我们随章寿发宗亲的车子直奔嘉兴。到达嘉兴城区已是夜幕笼罩、街面灯火通明。来不及去旅馆,吃过晚饭寿发宗亲就领我们到他家。只见他床前、案头堆满了各式各样版本的宗谱。他打开电脑,搜寻着他自1999年开始着手建立起来的浦城世系传承脉线图式。虽不是十分完整,但容量之大也着实令人惊讶!可见十几年来,他利用自己掌握的电脑技术及网络的运用,凭着他对章氏文化研究一颗赤诚的忠心,为我们中华章氏收集、整理了继章贻贤以来堪称又一套新的“会谱”,已经出版第一卷《章氏家族谱》,并赠送我们每人一本。当他查到贵池梨村章氏宗支时却没有让我们信服地接受。唯一有关联的是“……万良公有二子,长为仟,次为价,价生正二,……”仅此,那么接下来推测仟生正一,没有史籍记载。又查询了一些其他相关资料,别无新的发现。但他很肯定地认为,我们梨村章是仁郁公幼子文公的后裔。已近午夜十二点,我们只好怀着失落的心情向他告辞,并请他继续关注我们梨村章氏祖脉传承的探寻与研究工作,相互保持联系。
我们回到宾馆,翻阅寿发宗亲送给的《章氏家族谱》,当看到池州地区贵池白沙、长冲、胡村三地传承脉线是:“及—修—仔钧一仁彻一文炎一俭一愈—惇—援一亿一潜一籥一文蛟……”我们为之一怔,这不是正与我们梨村章氏万历丙戌谱有着惊人的完全一致吗?仅以最后的“文蛟”改为“文凤”,就成了梨村章氏的祖脉传承,原来如此!困惑了梨村章氏后几次修谱人的茫然与不解,即为什么嘉靖己丑首修“宗仁郁公”,经57年后到万历丙戌时突然改为宗“仁彻公……”,又不向族人说明原因,时至公元二○一一年的今天,终于看到了“宗仁彻……”的出处了,这是典型的抄袭嘛!同时,也完全证实了章征奇先生在《池州元四章氏世系溯源探讨》一文中关于对“万历丙戌谱”的评判。遍翻德庆会谱、浦城谱、经川谱等,从未见有只字提及梨村章氏宗仁彻的记载,只有我们自己的“万历丙戌谱”,搅混了我们几百年的视线,真是叫我们不可思议?!……这也算是我们这次出访调研的一大收获吧!
二○一一年六月三日,寿发先生果然在网上发来《安徽贵池梨村世脉探析》一文。此文肯定地指出我们老谱上记载的“士全公”即“文公”,这使我们眼睛一亮,耳目一新,这是我们以前不敢肯定的问题。他是根据迁入泾川的支派,以及大量相关资料与我们老谱仔细比对、分析,特别是我们区域周边“细十二公”其他支系的佐证,如东至徐团……文——细十二……,青阳楼屋……文公一细十二——尚三,桐城湖山和繁昌世系……文公一细十二——尚四、尚五等,而我们谱上记有“……士全(文公)——细十二——尚一”,证明了我们是文公后裔无疑!并为我们梨村章氏的远祖传承给出世系图式,我们很受感动。但要经过《梨村章氏宗谱》第七修委员会的集体研究,统一认识,方可定夺。这是计划了两年,要前往浙江嘉兴访宗问祖的一个重要发现。我们赞叹,寿发先生无愧于“当代章贻贤”之称号,无论我们的结论如何,我们都对寿发先生执著的探研和无私奉献的精神表示由衷地敬佩和感谢!
三
第二天一早出嘉兴城区时,正值一场特大暴雨,路又不熟,幸好问到一位同向而行的小车主人,把我们引上高速公路申嘉湖线,再转向G50线,我们直奔宣城。
为了在宣城、泾县访宗寻根有所成效,我们特请新亮帮我们联系宣城宗亲,为我们去泾县提供人脉支撑,否则盲人骑瞎马不知所向。与他同在浦城谒祖活动中结识的宣城章民敏先生原在工商银行系统工作,后下海经商办公司,为宣城地区章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我在未出发之前已与章总电话联系上,并将我们的来意和寻求帮助的内容发了一纸传真到他办公室。
我们于十一点半在宣城西下了高速,准备吃过午饭,下午上班去找章总,正在这时新亮在杭州至宣城的火车上打来电话,说章民敏老总等我们去吃中饭。我们按章总指定的地点,在宣州市政府对面的一个饭店会面了。章总体魄健壮,英气四溢,年富力强,诚挚干练,大家毫无初次相识的陌生感。他马上打电话给宣城章氏文化研究会的几位宗亲,请他们前来与我们相见并共进午餐。令我们感动的是他们几人正在一起相聚小酌,听说池州来人了,马上放弃那一摊子,很快就赶来。耳闻不如见面,同根同脉的宗亲,如今共同的志向,共同的语言,把大家连得更紧,亲密之情自不必说。会长章达卿在宣州市教育局长任上退下的,秀字辈,热情地欢迎我们到来,他说我们是毗邻,应多多交往走动,常务副会长章达鼎、章荣寿的大名我早在浦城《章氏文化研究》会刊中知晓,都是热心家族文化事业的有心人,有着高尚的境界和无私奉献的精神,他们中大多数都是我们的长辈,而在欢聚的酒桌上他们坚持把我们当作贵客相敬。我们交流了各自在宗亲文化传承与拓展方面的情况,谈到修祠、修谱,谈到我们共同的祖地浦城,当谈到“十五子”延脉话题,这正是我们池州梨村章氏的一大心结。由于史上我们六次续修老谱记载前后有出入。后人无所适从,我们这次到来就是想查考他们的有关史料记载,以获取佐证、澄清史实。他们介绍到距宣城城区50公里的南姥大章村有整套清代宗谱,我们当然想拜阅。他们随即联系,答应下午尽快送到。原计划当天下午由章民敏老总陪同我们去泾县章家渡,这样一来只有改变计划,章总说:今晚就在宣城住下了,下午看谱,难得见面交流一番,晚餐我们再好好聚一下,明天上午去泾县。并把我们领到宾馆,还执意为我们支付了五个人的住宿费。很快常务副会长章达鼎宗亲从50公里外赶到,他是在狸桥镇党委书记任上退下的,带来了保管完好的宣纸线装版本宗谱,我们为之感动与兴奋。并将他撰写的《宣城南姥章氏》和《千年古韵大章村》两篇文章送给我们。多角度的介绍了南姥章一千多年来的繁衍生息人文记载,我们看了感慨良多,值得我们学习。整个下午他们都陪同我们在宾馆交谈,相互交换资料、查谱,我们将《池州章氏文化研究》会刊l一7期赠送给他们,使其了解到我们重建的祖祠,新修成的120卷草谱,会刊内容丰富的栏目及精美的版面等,对他们也是耳目一新,赞叹不已。我们得知宣城地区章氏的分布,特别是《宣城章氏宗谱》自仔钧公第六子仁郁公长子文瑱公(929—988)来宣城千余年间,至目前已续修宗谱十三次,人文史料记载详实,世系脉络明确清晰,我们真的很羡慕。其谱上记载宣城南姥章氏第六世焘的长子——纲,是南姥章第七世,而焘的幼子——序,则传至泾川漆林,期间大约在宋末。而我们《梨村章氏宗谱》从未提到过宣城南姥章村,只有泾川漆林“五大——自特——凤”的记载,并有碑文图示记于谱卷二。而“凤公”在池州任职期间年代也不明。别无其他新发现,故只能作罢。
不知不觉已近黄昏,章达鼎宗亲执意要赶末班车回老姥村,我们与他合影留念、送别。晚餐后,乘着酒性我们自己几人又在宾馆对宗“四(仁嵩)、五(仁彻)、六(仁郁)”的问题展开激烈交锋,各叙己见,但又不能成定论,至夜深方入寝。
四
最后一站是泾县章家渡,古称为漆林渡,座落在已是中上游的青弋江畔,虽说是“江”,不过是河床很宽,不是雨季基本上是条不通航的大河。后来章姓人口繁衍骤增,改漆林渡为章家渡。现在要问年轻人是不知道漆林渡在哪里了。其间行政名称有章渡大队、章渡公社、章渡中学等,后又不断沿革更替。
我们在宾馆早早吃完早饭,急忙起程,途径泾县县城、云岭等地,无意逗留,马不停蹄直奔章渡中学,找到章民敏宗亲联系好的陈健校长,领着我们到村部,受到村主任热情地接待。我们说明来意,并按我们要求约见年长的、有一定文化和见识的章姓村民。我们的话题当然是寻找《章氏宗谱》、祠堂、人口、迁徙、经济诸方面内容。很快村监督委员会主任章振亚、安吴小学校长章树满,秀字辈,他俩均年近六旬,都来了。经交谈后,得知目前该村章姓村民达千人以上,但已不存一座章氏宗祠,也未修过家谱,主要是无人引领,故家族史也知之甚少,这让我们心头闪过一阵凉意。我们还是在章振亚带领下,走村串户,先来到年纪七十开外的章征龙家,他的儿子章代雨是驻沪空军,少将军衔。章老对家族中事关心,听他说村中有两户人家藏有家谱,我们一阵高兴。一家是章文宝,可是他全家常年在外打工,要到过年才能回来,无奈,只好留下电话再联系;另一家是章新墨。他们将我们领去,见到了保存完好的章贻贤《章氏会谱德庆初编》原版24卷。据新墨说,在五十年代拆祠堂时,他家上辈背回家保管至今,但此卷我们已获章新亮赠送一套新版本保管在我们修谱办公室。今天见到宣纸原版,我们还是很兴奋,很亲切,征奇反复拍照、翻阅,不肯离去。此时已过中午,村部那边安排了中饭,催我们快过去。用过中餐,征奇将我们谱卷二上“五大公、自特公、凤公”三墓碑的碑文图示各复印了10份,发给共进午餐的几位宗亲、朋友,并恳求道,若有人发现了此碑文,拜托千万要与我们联系,一定酬谢。接着由新墨领我们去蓝山寺、落星潭,这是我们心目中神秘的圣地,是必须去的。它虽与村部只是隔畈、隔河(即青弋江)相望,但河上没有桥,乘车过去还得往桃花潭方向绕道十来公里。首先来到山下的落星潭,这是一湾平静清澈的深潭,还有着许多美丽传说,西面紧贴蓝山,东面临章、王二姓的田畈、村落,潭中盛产鲜美的野生河鱼名扬远近。蓝山山脚周围在五十年代中后期修建一条灌溉用的大水渠,挡住了我们上山的去路,据新墨说他父亲讲原本是有一条石板大道通向山上寺庙和几大墓群,在修渠时那些石板被挖去当石材利用了。我们沿着水渠走了很远才经一简易石板桥跨过水渠,沿着上山的一条小路引子往上爬,只走了约十分之一就没有路了。新墨、晋祥、新亮、征奇在我前面散开前行,一面欲寻找古墓踪迹,一面艰难地攀扶荆棘柴草向上爬行,而我终不如他们,落在了后面,脱下外套,气喘嘘嘘,汗水淋漓,新裤子被荆刺钩挂出了许多毛头,全然不顾了,征奇将我手上捧着的一包装有两卷谱及其他材料的袋子接过去,在他们的鼓励下我抓住柴枝一步步终于在荆棘丛中钻了出来,见到上面是一大平坦开阔地。此时回首望去,近处是落星潭,水光熠熠生辉,再过去是一马平川,章、王二姓广阔的大村舍及农田,秧苗青,菜花黄,一条青弋江如玉带一般蜿蜒穿过,远处又是隐约的高山屏障,层次分明,如诗如画,好一派江南山乡壮丽风光!再往前走就见到蓝山寺庙了。原来上山进庙的大道在寺庙的后面绕上来的。进了寺庙大门,只见道路旁两排整齐的、有一定年份的大樟树,大约十几棵,显得静穆厚重,两旁摆放着许多雕刻精美的大石磉、石雕构件、大香炉等物件。我们前去案前敬了香,与庙里自坤、洪慧两位僧人交谈,方知此地是手掌形,庙址在掌心,五座向下延伸的山脉为伸出的五指。原寺庙很大,见到那些遗存的石料构件就知道原先寺宇的恢宏,听说与山下章家的资助分不开的,可惜毁于火灾,现在见到的状况是民国后期重建的。这周边原本有很多大墓群,高大的石碑、拜台、石阶等,一是遭盗墓贼破坏,二是因为在大跃进年代修山下的大水渠挖去当石材用了,现在很难找到墓碑了……听了此言,我们如同掉进冰窟,全身透凉。两位僧人还夸我们章家后人有良好民风、家风,像你们在远方还专程前来查询祖上的根源云云。其实这些话已经不重要,此时我们思绪万千,还有几份祖墓碑文图示复印件原本打算交给寺庙僧人代为关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综合一天来脚踏实地、身临其境的寻根问祖,眼见为实,我们各自心中已都有数了。已是下午四点多钟,我们要向蓝山寺的二位僧人作别告辞了,也意味着我们三天来的寻访活动行将结束。
泾县,古往今来都有着可圈可点的闪光之处,宣纸、桃花潭、青弋江,还有跨几个市、县的陈村水库,有我国近代革命史上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纪念馆、云岭新四军军部纪念馆、茂林等。我也曾不止一次来过,今天五人行中,还有人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我们无意去参观、探究,因为心中有个多年以来的千千结在压抑着。我们这次来访的主要目的、任务能否有所收获?这一趟的回答已很明显了。但是征奇说,也许事物发展会有转机的,寻找老谱和查询泾县县志就是突破点,还有蓝山寺下五道山脉向下延伸,不信所有墓碑都被挖去修水渠去了?有希望就有信心,让我们择机再来探索吧!
在返回的路上,大家已累了,车内是安静的。我在想,我们为什么不能像宣城南姥章那样,一千多年来世系支脉、人文传承是那样清晰明了,难道我们梨村真的只出“人口”,不出“人才”吗?应该是人口众多,出人才的概率就应该高,然而,偌大个家族,七百多年来怎么不见有所闪光的文德武功记载?还是有记载而失传了呢?同时也深感到各个历史阶段家族的文史记载是多么的重要,那应是各历史时期的当代人的神圣责任所在呀!那样才能对得起子孙后代。我们也曾经说过,要完成我们这个大家族的一些重大事项,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这是特定的运行体制决定的,需要有一定境界的一班人,齐心协力,坚韧不拔,勇于奉献的精神。可是这说得容易做到难呀!回顾四年来,我们这个团队所走过的路并非象318国道这样平坦呀!今后的接力棒又有谁来接过去、继续跑下去?这是我们这一历史时期的一班人所企盼、所指望的。但愿,长江后浪催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二○一一年六月于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