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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家班超传

时间:2021-2-01 来源:家谱馆班姓展区

班超,字仲升,扶风郡安陵人,生于公元32年。曾祖父班况,举孝廉为郎官,西汉成帝时为越骑校尉,迁居西安近郊昌陵,户籍落在长安;伯祖父班伯,少时受《诗》于师丹,受大将军王凤推荐,拜为中常侍,后官至水衡都尉、侍中。仲祖父班游,博学俊才,官至柬大夫、右曹中郎将,与刘向一同校阅皇家秘书,受赐皇家藏书副本。祖父班稚少为黄门中常侍,方直自守,西汉哀帝时为广平相(《后汉书》记为广平太守)。父亲班彪,东汉以后世居扶风,学问渊博,西汉末年,先依隗嚣,作《王命论》力劝拥兵自重的隗嚣,支持光武帝刘秀的事业,隗嚣不听,遂改投河西窦融,为窦融从事,劝戒窦融投靠光武帝刘秀,后会合刘秀打败隗嚣,促成了东汉的统一。东汉时期,初为徐县县令,后任望都长。班超为人很有志向,不拘小节,但品德很好,在家中每每从事辛勤劳苦的粗活,但能坦然处之。少小,即随同兄长班固一起博览群书,家学渊源,学问渊博、口才出众。 

东汉明帝永平五年(公元62年),班超的哥哥班固,被人告发,诬为私改国史,被捕入狱。书籍、书稿也全被抄没。班超怕他被屈打成招,难以自明,凭着英雄胆略和兄弟深情,赶到朝廷,上书明帝。几经周折,得到召见。班超慷慨陈词,说明班固作史的目的是为彰显汉朝的功德,绝无不敬汉朝之意。明帝听了班超的申辩,又看了送来的书稿,毅然平反了班固的冤狱,并把班固封为蓝台令史,担任校书郎,班超便和母亲一起随从哥哥来到洛阳。因为家中贫寒,他常常受官府雇用抄写书稿来谋生糊口。天长日久,非常辛苦。一天,他将笔扔到一旁叹息道:“身为大丈夫,虽没有什么突出的计谋才略,总应该学学在国外建功立业的傅介子和张骞,以封侯晋爵,怎么能够老是干这笔墨营生呢?”这便成为“投笔从戎”这个成语的由来。周围的同事们听了这话都笑他。班超便说道:“凡夫俗子又怎能理解志士仁人的襟怀呢?”后来,他去见一个看相先生,这人对他说:“尊敬的长者,你虽是一个平常的读书人,但日后定当封侯于万里之外。”班超想问个究竟。这算命的指着他说:“你有燕子一般的下巴,老虎一样的头颈,燕子会飞,虎要食肉,这是个万里封侯的命相。”过了好久,明帝有一次问起班固:“你弟弟现在在哪里?”班固回答说:“在帮官府抄书,以此所得来供养老母。”于是明帝任命班超为兰台令史,后来因犯了过失而被免官。  

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奉车都尉窦固带兵去与匈奴作战,任命班超为假司马,让他率领一支军队去攻打伊吾,双方交战于蒲类海,班超杀死了很多敌人,大胜而归。初露锋芒,窦固认为他很有才干,便派遣他随幕僚郭恂一起出使西域。 

班超到了鄯善国,国王广接待他们礼节非常恭敬周到,但不久突然变得疏忽怠慢起来。班超对他的随从人员说:“你们难道没觉察鄯善王广的态度变得淡漠了么?这一定是北匈奴有使者来到这里,使他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同谁修好的缘故。头脑清醒的人能够预见到还未发生的事情,何况现在已明摆着呢?!”恰逢服侍汉使的鄯善人到来,班超便突然喝道:“我知道北匈奴的使者来了好些天了,现在住在哪里?”这侍者一慌张害怕,就将实情全都招认了。班超便关押了这个侍从,将一起出使的三十六个人全部召集起来,摆酒设宴。酒过三巡,班超说:“你们诸位与我都身处边地异域,想立功异域,求得富贵荣华。但现在北匈奴的使者来了才几天,鄯善王广对我们便不以礼相待了。如果一旦鄯善王把我们缚送到北匈奴去,我们不都成了豺狼口中的食物了么?你们看这怎么办呢?”大家都齐声说道:“我们现在已处于危亡的境地,是生是死,就由司马决定吧。”班超便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的办法,只有在今晚用火进攻匈奴使者了,他们不知我们究竟有多少人,一定会感到很害怕,我们正好可趁机消灭他们。只要消灭了他们,鄯善王广就会吓破肝胆,我们大功就告成了。”有人提议道:“应当和郭从事商量一下。”班超激动地说:“是凶是吉,在于今日一举。郭从事是个平庸的文官,他听到这事必定会因为害怕而暴露我们的行动计划,我们便会白白送死而落下不好的名声,这就称不上是壮士了。”大家说:“好”。    

天一黑,班超就带领兵士奔袭北匈奴使者的住地。当晚正好刮起大风,班超吩咐十个人拿了军鼓,隐藏在屋子后面。相约:“一见大火烧起,就立刻擂鼓呐喊。”其余人都带上刀剑弓箭,埋伏在门的两旁。于是班超亲自顺风点火,前后左右的人便一起擂鼓呼喊。匈奴人一片惊慌。班超亲手击杀了三人,部下亦斩得北匈奴使者及随从人员三十多人,还有一百多人统统被烧死在屋里。第二天一早,班超才回去告诉了郭恂。郭恂一听大惊失色,但一会儿脸色又转变了,班超看透了他的心思,举手对他说:“你虽未一起行动,但我班超又怎么忍心独占这份功劳呢?”郭恂这才高兴起来。接着,班超就把鄯善王广请来,将北匈奴使者的头髗给他看,鄯善举国震恐。班超趁势对鄯善王晓之以理,又安抚宽慰了他一番,鄯善王同意将儿子作为人质,与汉朝修好。班超带着鄯善国王的儿子,回去向窦固汇报,窦固十分高兴,上书朝廷详细报告班超的功劳,并请求另行选派使者出使西域。汉明帝很赞赏班超的胆识,就下达指令与窦固:“象班超这样得力的使臣,为什么不派遣他,而要另选别人呢?可以提拔班超作军司马,让他继续完成出使西域的任务。”   

班超再次接受了使命,窦固想叫他多带些人马,他说道:“我只要带领原来跟从我的三十余人就足够了,如果发生意外,人多了反而更增加累赘。”当时,于阗王广德刚刚打败了莎车国,声威大振,雄霸南道。而北匈奴又派了使者来监护他。班超西行,首先到达于阗国,广德王态度礼节十分冷淡。这个国家的风俗迷信神巫。神巫受到匈奴使者的收买,就在国王向他问计时说:“天神发怒了,你们为什么想去归顺汉朝?汉使有一匹嘴黑毛黄的好马,你们赶快把它弄来给我祭祀天神!”于阗王广德听信了神巫的妖言,就差人向班超索取那匹騧马。班超暗中已得知这一阴谋,但仍满口答应献出此马,只不过提出要让神巫亲自来索取才行。不一会神巫来到,班超立即砍下他的脑袋,亲自去送给于阗王广德,并就此事责备他。广德早就听说班超在鄯善国诛灭匈奴使者的事,因而非常惶恐不安,便下令攻杀北匈奴的使者而归降班超。班超重重赐赏了广德及其臣下,于阗国就这样被抚归汉了。 

那时,龟兹国王建是在北匈奴支持下上台的,他依仗着北匈奴的势力,占据西域北道,攻破疏勒国,杀死国王,另立了龟兹人兜题为疏勒王。第二年春天,班超带领部下取道小路,来到疏勒国。离兜题所居住的盘橐城只有九十里,先派部下田虑去劝告兜题降汉。还告诉田虑说:“兜题本非疏勒人,疏勒国民一定不会为他尽忠效命的,他如果不肯投降,就将他扣押起来。”田虑到达那里,兜题看到他孤单力微,一点也没有归降的意思。田虑乘他不提防,就突然上去擒获他并捆绑起来。兜题手下的人大出意外,都吓得逃走了。田虑派人飞马驰报班超。班超马上开赴城中,召齐疏勒文官武将,历数龟兹王兜题的条条罪状,另立原来国王的侄子忠做疏勒国王,疏勒人都兴高采烈。新国王忠和他的下属官员都请求杀掉兜题,班超不同意,为了显示威信于西域,反把他释放送走了。疏勒国因此与龟兹国结下了怨仇。

  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汉明帝去世。焉耆国借中国国丧机会,便攻陷了西域都护陈睦的驻地,陈睦全军复没,尸身难寻。班超孤立无援,而龟兹、姑墨两国又屡屡发兵攻打疏勒国。班超固守盘橐城,与疏勒王忠互为首尾,但兵少势单,一直坚守了一年多。汉章帝当时刚刚登基,考虑到陈睦全军覆没,恐怕班超势孤力单,难以长久坚持,就下诏召回班超。班超出发回国时,疏勒全国上下都感到担心害怕,一个名叫黎弇的都尉说道:“汉使若离开我们,我们必定会再次被龟兹灭亡。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汉使离去。”说罢就拔刀自杀了。班超回国途中路过于阗国,国王以下的人全都悲号痛哭说:“我们依靠汉使,就好比小孩依靠父母一样,你们千万不能回去。”而且还紧紧抱住班超坐马的脚,使马无法前行。班超看到于阗国民坚决不让他东行归汉,又想实现自己最初的壮志,于是改变主意返回疏勒。疏勒国中有二座城池自从班超离去,又重新投降了龟兹国,而与尉头国联兵叛汉。班超捕杀了叛降者,又击破尉头国,攻杀六百余人,疏勒国重新安定下来。 

章帝建初三年(公元78年),班超率领疏勒、康居、于阗和拘弥等四国军队一万多人,攻占了姑墨的石城,杀敌七百余人。班超为平定西域诸国,上奏朝廷,请求派兵说:“臣下曾经看到先帝有打通西域的理想,因而向北进击匈奴,向西域派出使者,鄯善国和于阗国当即归附汉朝。现在拘弥、莎车、疏勒、月氏、乌孙、康居等国又愿意归顺汉朝,共同出力,攻灭龟兹,开辟通往汉朝的道路。如果我们攻下了龟兹,那末西域尚未归服的国家就屈指可数了。臣下心中独自思量,我虽然原是个军中小吏,却很想象谷吉那样在远方为国效命,象张骞那样在旷野捐躯。从前魏绛只是一小国的大夫,还能与诸戎订立和盟,何况我今天仰承大汉的声威,难道不能竭尽铅刀一割的作用吗?前汉议论西域形势的人都说只有联合了三十六个国家,就称得上折断了匈奴的右臂。现在,西域的各个国家,那怕是极边远的小国,没有不愿意归附汉朝的,自愿进贡的络绎不绝,只有焉耆、龟兹二国不服从我们。臣下先前曾和三十六个部下奉命出使西域,历尽艰难危困,自从孤守疏勒以来,至今亦已五年,对于西域的情况,我较为熟悉。曾经问过大小城廓的人,都认为依汉与依天一样可靠。由此看来,葱领(今帕米尔高原和昆仑山脉西段、喀剌昆仑山脉东南段)的道路是可以打通的;葱领一通,那么就可以攻伐龟兹了。现在我们应该封龟兹国的侍子白霸为龟兹国王,派几百名步骑兵护送他回去,与其它各国军队联合作战。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擒获现在的龟兹王。以夷狄攻夷狄,这是最好的计策啊。臣下看到莎车、疏勒两国田地肥广,草茂畜繁,不同于敦煌、鄯善两地。在那里驻军粮食可以自给自足,不须耗费国家的财力物力。而且,姑墨、温宿二国国王又全是龟兹国所册立的,既然不是那两国的人,就会进一步相互对立和厌弃,这种情况必定会导致反叛和出降,如果这两国归降我们,那么龟兹自然可以攻破了。我希望朝廷发下臣的奏章,看能否参照办理,如果万一获得成功,我就是死了又何恨之有?臣下区区之身,承蒙上天保佑,暗中希望不至于马上就死,能够亲眼看到西域平定、陛下举起预祝万寿无疆的酒杯,向祖庙报功,向天下宣布特大喜讯的日子。” 

奏章上达以后,汉章帝觉得这事情可以成功,就商议要派兵支援班超。平陵人徐干一向与班超志同道合,他上书给皇上,自告奋勇前去帮助班超。建初五年,章帝就封徐干为假司马,让他率领减刑的罪犯和自愿出塞的兵士一千人赶赴班超驻地。起先,莎车国以为汉兵不会到来,便投降了龟兹国,而疏勒国的都尉番辰亦因此反叛,正好这时徐干率军赶到,班超就与他一起先打击番辰,大获全胜,杀敌一千余人,活捉了很多俘虏。班超攻破番辰之后,想乘胜进攻龟兹国,但考虑到乌孙兵力强大,理应借助他的力量,于是又上书朝廷道:“乌孙是西域大国,拥有十万军队,因此武帝时曾将细君公主远嫁和亲,后来终于在宣帝朝得到过乌孙兵的援助。如今还需要朝廷派遣使者去招抚慰问,以使乌孙国能与我们同心协力,攻打龟兹。”章帝采纳了这个建议。建初八年,晋升班超为将兵长使,并破格使用鼓吹幢麾,又晋升徐干为军司马,另外派遣卫侯李邑护送乌孙使者回国,携带去赠送给大小乌孙王及其部属的许多礼物。   

李邑刚行至于阗国,正碰上龟兹在攻打疏勒国,他吓得不敢继续前进,就上书说开通西域的事业难以成功,又竭力诽谤班超,说他拥爱妻、抱爱子,在西域享乐,根本无意为国效忠。班超知道这事之后,慨叹地说:“我本非德行高尚的曾参,如今又有接二连三的谤言,恐怕难免被朝廷上下怀疑了。”于是,便舍弃了爱妻。章帝知道班超一向忠诚,所以严厉地责备李邑道:“纵然班超拥爱妻、抱爱子是真的,但一千多思乡念土的部下,为什么都能与他同心同德呢?”并命令李邑到班超属下,听从班超的指挥调谴。还另有文书通知班超:若李邑能在西域任职,便留他共事,不行便遣送回国。班超得令就派李邑带领乌孙国的侍子还归京城。徐干见了对班超说:“李邑在于阗时曾亲口说你的坏话,想要败坏沟通西域的大业。如今你何不依照皇上命令把他留在这里,而另外派人护送乌孙国侍子回洛阳去呢?”班超回答说:“你怎么讲这样浅陋的话呢?正因为李邑毁谤过我班超,所以今天才让他回去。只要我问心无愧,为什么害怕人家的坏话呢?如果为了泄愤而留住他,就不是忠臣了。”  

第二年(公元79年),朝廷又派遣假司马和恭等四人率领八百兵士前去协助班超,班超便发动疏勒、于阗兵攻打莎车王。莎车王暗底里派使者串通疏勒王忠,以重利诱惑他,疏勒王忠便决定反叛,勾结莎车王西逃,固守乌即城。班超于是另立疏勒王室的府丞成大为疏勒王,将不愿谋反的人全部调动起来攻打叛王忠,双方相持了半年,因为康居王派精兵援救,班超难以攻取乌即城。这时,月氏王与康居王联姻不久,关系很亲密,班超就派人赠送很多金银锦帛给月氏王,让他劝止康居王。康居王便撤了兵,还生俘了叛王忠,把他押回疏勒国,乌即城便只好向班超投降。又过了三年(公元82年),忠去游说康居王,向他借兵回国,占领了损中。并暗中与龟兹勾结,派人向班超假投降,班超心里知道他们的阴谋,但表面上假装答应接受投降。忠一听大喜,马上带领轻骑来见班超。班超暗中埋伏下军队等候着,设下营帐,奏乐接待。酒过一巡之后,就高声喝令部下将忠捆起来斩首,并就势击溃忠的随从,歼敌七百余人。西域南道就此畅通无阻。  

章和二年(公元88年)汉章帝去世,和帝即位。和帝永元元年(公元89年),班超再次从于窴等国组织了二万余人的多国部队,攻打莎车。龟兹王派了一个左将军,联合温宿、姑墨、尉头国,发兵五万救援莎车。敌强我弱之下,班超召集将校和于窴国王商议军情。他故意装出胆怯的样子说:“现在我方寡不敌众,大伙儿散了罢。今夜听鼓声为号,于窴军从东撤,我带人从西撤”然后命人故意放松对龟兹俘虏的看管,让他们逃回去报信。龟兹王大喜,亲率万骑在西边截杀班超,派温宿王率领八千人在东边阻击于窴。班超侦明敌情,密令诸部齐发,鸡鸣出发,直扑莎车大本营。营中大乱,班超追杀五千余人,缴获牲口财物不计其数。于是莎车国投降,龟兹王等也各自散去。班超从此威震西域。 

正当班超计划沟通北道、全面收复西域之际,葱岭以西的大月氏贵霜王朝又生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端。 

大月氏早先居住在我国西北的河西走廊一带,西汉初年被匈奴赶到了中亚阿姆河上游,在那里取代大夏王朝又建立了自己的政权,一向与汉朝关系很密切。上次康居帮助疏勒王忠作乱,月氏王阎膏珍也曾助过班超一臂之力。这次听说班超平定了莎车,就派遣使者,带来各种珍宝和狮子等方物,到疏勒会见班超,希望将这些礼物献给汉朝,并要求同汉朝和亲。班超一则不曾征得朝廷同意,此等大事不能随便作主,二则他深知大月氏不过是以结亲为幌子,借机要抉汉朝,企图垄断丝路贸易;三来也看出大月氏是想乘机探察一下汉朝在西域的实力,看有无机会吞并西域。于是班超当即断然拒绝。班超拒绝了这个要求,大月氏王觉得很没面子。 

永元二年(公元90年)夏,大月氏派了个叫“谢”的副王率兵七万,浩浩荡荡地越过葱岭来攻打班超。班超兵少,大家都很恐慌。班超却说:“月氏兵虽多,但却是大老远的越过葱岭而来,后勤肯定跟不上,有什么可怕的?咱们只管坚壁清野,坚守不出,他们饿不过了,自然就得投降,数十日内,必见分晓。”大月氏军攻汉军不下,又抢掠不到粮草,果然十分难受。班超估计对方粮草将尽,一定派人到龟兹求救,便预先安排几百士兵在东边埋伏,谢果然派兵带着金银珠宝去龟兹求援。班超的伏兵杀死了大月氏使者,把头拿给谢看。谢大惊失色,进退无据,只好遣使向班超请罪,希望能放他们一条生路。班超放他们回国,大月氏大受震慑,与汉朝和好如初。 

第二年(公元93年),龟兹、姑墨、温宿等国都归降了汉朝。朝廷任命班超为西域都护,徐干为长史,拜白霸为龟兹王,派一个叫姚光的司马送他到西域。班超和姚光在龟兹废掉原来的国王尤里多,扶立白霸为王。姚光把尤里多带回了京城。 

从此,班超驻扎在龟兹的它乾城,控制着西域的广阔土地。西域诸国多已平定,只剩焉耆、危须(今新疆焉耆东北)、尉犁(今新疆库尔勒东北)三国,因为曾杀害前西域都护陈睦,害怕报复,尚未归附汉朝。 

永元六年(公元94年)秋,班超调集龟兹、鄯善等八国,组成七万人的联军,进攻焉耆、危须、尉犁。大军行到尉犁,班超派使者通告三国国王,声称大军此来以镇抚为主,如果愿意改过向善,就来迎接都护大人,王侯以下,都有赏赐。 

焉耆王广便派了自己的左将,一个名叫北鞬支的匈奴人送来牛酒,迎接班超。班超指责他说:“你虽说是匈奴的人质,但却把持着焉耆国的权柄。本都护亲自到来,国王却不按时迎候,都是你的罪过。” 

班超的手下劝他杀了北鞬支给陈睦报仇,班超说:“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此人权势重于国王,现在咱们还没进入他们的国境就杀了他,只会让他们起疑心,加强防备,据守险要,那样咱们连他们的城下都到不了。”于是班超送给北鞬支不少礼物,放他回国。焉耆王广见北鞬支无事,就亲率高官在尉犁迎接班超,奉上礼物。但是,从班超从那里一返回,他立即下令拆掉了国境山口的桥梁。班超却另寻道路进入该国,屯军于王城二十里外。焉耆王大惊,想逃入山中继续抵抗。这时,焉耆国的左侯叫元孟的,过去曾入质汉京悄悄派使者向班超报信。班超却有着更为惊人的计划,他以离间两国关系的罪名,斩杀了元孟的使者,定下时间宴请三国国王及大臣,声称届时将厚加赏赐。焉耆王广、尉犁王泛及北鞬支等三十多人果然中计,信以为真,一起到会。焉耆国的宰相腹久等十七人害怕被杀,逃跑了,危须王也没有来。 

宴会开始,大家坐定,班超突然变了脸色,责问焉耆王等“危须王为何不到?腹久等为何逃亡?”喝令武士把焉耆王广、尉犁王泛等一并拿下。这些人为当年杀死陈睦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焉耆王广、尉犁王泛等一干人在当年陈睦所驻的故城被全部斩杀,传首京城。班超的军队在那里采取了近乎屠城的行动,共斩首五千余级,俘虏一万五千人,牲口三十余万头。此后,元孟被立为焉耆国王,为稳定局势,班超在那里驻扎了半年。 

自此,西域大小五十余国,全部送人质到汉朝,奉汉为宗主国。次年,和帝下诏,封班超为定远侯,食邑千户。班超果然“封侯万里之外”。 

永元九年(公元97年),班超派部下甘英出使罗马帝国。甘英到了波斯湾后为大海所阻,没有完成使命。 

永元12年(公元100年),班超七十岁时,派小儿子班勇带着乌孙进贡的使者和贡品,携带自己的奏章进京,自称“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委婉的提出返回中原的要求。不料,朝廷拖了三年,未有回复。班超的同胞妹妹班昭,得知班超年老多病,十分着急,就上书朝廷,大意是:妾同产兄西域都护,定远侯超,幸得以微功得蒙重赏,爵列通候,任二千石,天恩殊绝,诚非小臣所当被蒙。超之始出,志捐躯命,冀立微功,以自陈效。会陈睦之变,道路隔绝,超以一身,转侧绝域,晓譬诸国,因其兵xi,每有攻战,辄为先登。身被金夷,不避死亡,赖蒙陛下神灵,且得延命沙漠;至今积三十年。骨肉生离,不复相识;所与相随时人士,皆已物故。超年最长,今且七十。衰老被病,头发无黑,两手不仁,耳目不聪明,扶杖乃能行。虽欲竭尽其力,以报答天恩,迫于岁暮,犬马齿索。 

蛮夷之性,悖逆侮老,而超旦暮入地,久不见代,恐开奸宄之原,生逆乱之心。而卿大夫咸怀一切,莫肯远虑。如有卒暴,超之气力,不能从心,便为上损国家累世之功,下弃忠臣竭身之业,诚可痛也!故超万里归诚,自陈苦急,延颈踰望,三年于今,未蒙省禄。 

妾窃闻古者十五受兵,六十还之,亦有休息不任职也。缘陛下以至孝理天下,得万国之欢心,不遗小国之臣,况超得备候伯之位,故敢触死为超求哀,乞超余年。一得生还,复见阙庭,使国家永无劳远之虑,西域无仓卒之忧,超得长蒙文王葬骨之恩,子方哀老之惠。诗云:“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超有书,与妾生诀,恐不复相见。妾诚伤超以壮年竭忠孝于沙漠,疲老则便捐死于旷野,诚可哀怜。如不蒙救护,超后有一旦之变,冀幸超家得蒙赵母、chan姬先请之贷。妾愚憨不知大义,触犯忌讳。 

班昭代兄上书,说得合情合理,丝丝人扣,汉和帝览奏,也为之戚然动容。特别是文中的最后两句,引用周文王徐灵台,掘地得死人之骨,而更葬之。魏文侯之师田子方,见君弃其老马,以为少尽其力,老而弃之,非仁也,于是收而养之。两则故事明讽暗示,汉和帝认为不再有所决定,实在愧对老臣,于是派遣戊己校尉任尚出任西域都护,接替班超。永元十四年八月,班超回到洛阳。朝廷任命他为射声校尉。班超素有疾病,回朝后,病症加重。皇帝派亲信太监前往慰问,赐给医药。同年九月,班超去世,时年七十一岁,其子班雄继承了他的爵位。 

班超的继任者是戊己校尉任尚。两人交接时,任尚问班超:“君侯在外国三十余年,小人猥承君后,任重虑浅,希望能有所教诲。”班超说:“任君数当大位,哪里是年老失智的班超能比得上的。如果一定要说我点什么,倒想请任君留意,在塞外当差的官吏兵士,本就不是什么孝子顺孙,都是在中原有罪过才打发来守边的。而那些蛮夷之人,性情如同鸟兽,难养易败。任君性情严急,所谓水清无大鱼,察政不得下和。最好能多行简政,宽小过,总大纲而已。”班超去后,任尚私下对亲信说:“我以为班君有什么奇策传给我,现在看来,所言平平罢了”任尚在西域数年,诸国相继反叛,任尚以有罪被征调回中原,一如班超所戒。 

班超有三个儿子。长子班雄,官至京兆尹。雄死后,其子班始继承了定远侯的爵位,被朝廷招为阴城公主的驸马。阴城公主是汉顺帝的姑姑,贵骄淫乱,有一天与与情人在帐中偷情时,召班始进见,并让他伏在床下。使班始受了奇耻大辱。于是班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奔出去,操刀在手,一刀结果了阴城公主的性命。皇帝大怒,腰斩班始,他的同产兄弟姐妹都被弃巿(斩首),定远侯这个爵位,至此而止。 

班超的小儿子班勇从小就有乃父之风,官至西域长史,曾率兵打败匈奴人,平定西域诸国叛乱。后来在平定焉耆国一役中,班勇和敦煌太守张朗约定分南北并进,一同攻打焉耆。那知这个张朗先前就有罪在身,想要立功自赎,抢先行动打败了焉耆国,得以免死。班勇却按部就班,循序前进,待到兵至焉耆,战事已完,被认定为“失期”,按军法有罪下狱,后来被赦免,死于家中。汉家以律令治天下,刑法严峻,张朗为免死而抢功,也难苛责于他,但对功臣如此寡恩,却不能不使人痛惜。班勇还曾根据自己在西域的见闻,写了一部《西域记》,详细记载了西域各国的地理位置和风土人情,是极宝贵的史料。 

法国人勒内.格鲁塞在其关于欧亚大草原史的经典著作《草原帝国》中专门有一章叫《班超对塔里木盆地的征服》,说班超是“中国出现过的最杰出的首领之一”、“实际上是中亚的总督”。遥想当年,班超不愧为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军事家、外交家、政治家和中国民族工作的先驱,以四十岁“高龄”从军,纵横西域三十年,征服大小五十余国,而所用汉兵不过是数以千计的冒险者和充军者。两汉均多事于西域,名将辈出,但大都是以打退蛮族的进攻,斩杀首级若干而得名,象班超这样在一段时间里成功地征服并控制西域诸国的则鲜有所闻。所以当时的朝廷称他“不动中国,不烦戎士,得远夷之和,同异俗之心”,“定远”二字封号,可算恰如其分。 

班超死后,葬于何地,史书未见明确记载。今洛阳市北邙山山麓孟津县张扬村有班超墓,二○○七年四月十八日洛阳市在牡丹花会期间,曾举行班超出使西域出城大典,数万民众得以重瞻班超的风彩,全国班姓族人数十人到场参会并集资重修了班超墓。